素来对军事非常没有兴趣,虽然觉得拯救大兵、兄弟连这样的确实挺棒,小时候也迷过伦敦上空的鹰,但这些二战题材影视剧远称不上one of my favourite,直到昨晚看了梅大师的影子兵团,彻底被震住了,看到片尾字幕时直打冷战。
一部关于法国抵抗运动的电影,子弹没发过几发,节奏也是梅大师一贯地慢慢慢,张力却异常之足,紧张程度完全不亚于那些伟大的惊悚电影;没有任何的血腥卖弄,反而是留白无穷;英雄主人公们和高、大、全没有关系,但异常地真实,真实地可怕;英俊的青年叛徒被私刑处死的场景肯定是影史上最残酷的画面之一了,很难让我鼓起勇气再看一遍,相比之下英雄被拷打一律只用事后的脸部特写交代,大师的胆气真的让我无比佩服,搁咱们这儿只会有被和谐的下场
我们的抵抗运动比法国人时间上长了一倍,可以挖掘的故事肯定是只多不少,但有谁能拍出这样的“主旋律”电影呢?
1940年6月14日,是法国史上最为黑暗的一天。
德国纳粹长驱直入,踏进了巴黎。如此重大的历史时刻,到了电影《影子部队》,仅仅只用了三个元素就给予了说明。
凯旋门外景,纳粹军乐,德国部队,拉开了法国黑暗时代的大幕。
看似简单的开场戏,却曾是是法国电影史上最昂贵的镜头。据导演回忆说:
“它花费了2500万旧法郎。我最初获准在伊埃纳大街排练这场戏。凌晨3点,整条街道都实施了交通管制,完全由煤气灯照明,穿着军装的人们开始在街上列队行进。”
看完《影子部队》,最难以忘怀的细节是两位演员的脸。
杰彼耶(利诺·文图拉 Lino Ventura饰)黑框圆眼镜、如山的高鼻、几道抬头纹。永远穿着及膝风衣、皮鞋西裤、圆帽、短围巾。他几乎不笑,有种领导者所必需的理性的冷感。
杰彼耶体型很大,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天然的厚重感。看他的资料时才发现,他在误打误撞成为演员之前一直是职业摔角手。难怪看起来如此之霸气沉稳。
与杰彼耶相比,弗朗索瓦(让-皮埃尔·卡塞尔 Jean-Pierre Cassel)则显得十分“轻量级”了,他有蓝色的眼睛、狡黠的笑容、敏捷的步伐
痛哉,乡土濒易手!快哉,赤心未易帜!几度风雨几度秋,半江瑟瑟半江红,位卑未敢忘忧国,无限风光在险峰。想当年,一代天骄拿破仑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凯旋门上,浮雕在海之嘶吼中腾云驾雾,贯长虹,倾琼楼。广场上,贲张的血脉星罗棋布,那是悲壮洗礼后破茧而出的狂欢;瞰如今,党卫军的步调浩浩荡荡地穿心而过,清晰而嘈杂,整齐而零碎,嘹亮而呜咽。凯旋门上,浮雕在海之沉默中开膛破肚,斩情丝,断愁肠。广场上,悸恸的心魄摧枯拉朽,这是悲屈浇玷后拔地而起的闷骚。
不曾想留名青史,只为驱散那反客为主、正襟危坐的颤栗感,即使无法摆脱流离的宿命而沦为强弩之末,也仍要义无反顾地去冲破铁幕,搏回被搅黄、被熏黑的尊严和骄傲。封闭的思绪撑开裂缝,任尔东西南北风,熊熊燃烧的信念之火不动声色地乱窜,纵使灼伤不了那一手遮天的魔鬼,也要让其领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万丈豪情。居高声自远,非是籍秋风,暗号取缔了舞蹈,接应回绝了调情,游动招安了抚弄,迫在眉睫之际,一贯的浪漫雅趣在重重疑云的积压下仓皇变形
作者:Jonathan Rosenbaum (Chicago Reader)
译者:csh
译文首发于《虹膜》
在1971年左右的时候,让-皮埃尔·梅尔维尔曾说:「我有时会读到一些评论,『梅尔维尔在拍摄布列松式的电影』,抱歉,我认为是布列松一直在拍摄梅尔维尔式的电影。」
梅尔维尔的声明——得到了评论家安德烈·巴赞的响应,据说罗伯特·布列松本人也认同了他的说法——看起来可能令人震惊。梅尔维尔最著名的作品是他的那八部黑色长片,其中每一部都非常风格化、极富匠气
《影子部队》短评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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