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以前我在梵高艺术博物馆里转,没有租解说器,一切全凭一双毫无天赋的眼睛。馆中熙熙攘攘的游客大多跟我一样:中年人推着眼镜凑到画前,几秒钟后探回头时还对四周露出一个愧赧的笑,少年女子握着男伴的手,在《麦田群鸦》或者画家的自画像前叹一口气。大家都专注又怅然,于是我想起前段时间看到的一段话,大意是喜欢艺术的女孩子合上书,想象着自己生在19世纪的巴黎,她要去找到落魄的画家梵高,告诉他自己爱他,请他不要伤心,不要伤害自己,但是同时她知道,即使自己真的身处梵高的巴黎也永远不会爱上他,永远不会去找他,因为无论给人们多少机会,历史还是会重复原来的道路,梵高的色彩还是会被嗤笑为疯狂笨拙。平民和天才艺术家间的错身而过大抵如此。有些人生来就与众不同,他们站在云端,低处的人或许能仰望他们,或许一生中能有几个特定的时刻跟他们交汇,但是大部分情况下一生都跟其无缘。他们就像星星,芸芸众生自然知道高高在上的地方有这些人物,但是大多数人不会耐心观察这些太远太陌生的“异类”
大霾的周末窝在沙发上看了两遍,哭了两遍。
JON——normal guy with dream,FRANK——dream guy can't stand normal face。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彼此相隔,却心里向往着游向对方代表的世界。
而CLARA很清楚,和FRANK一样的她,终究无法被大众社会接受,她的界限很明晰,她是黑色的。
JON爱FRANK的光芒,而CLARA爱的是FRANK的天真,友好、纯真、善良、脆弱、怪异,却爱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FRANK,哦这太熟了,离不开JON的用心和钦慕,也离不开CLARA的相知和照顾,只要在自己的保护层下,就可以梦一般地生活,周身微光,对以奇怪眼神看他的每一个人认真地友好微笑,可以真心地爱这个世界,love all in this planet。他不想孤单,也渴望他人的爱。
这是真的,这是JON之类的人无法理解的,而人们通常对与自己不同的事物警惕或排斥。曲解、奇怪的眼神、恶意,为了躲避这些眼神,FRANK把自己深深藏在头套中,从不摘下。
不禁想起了星际穿越当中,一句“只有人才是邪恶的”。只有一些小傻子不信邪,赤裸着真心笑着面对一切可能的人心险恶。
这么说来
Frank是奇才,但在別人眼裏,他卻是怪胎。不被理解,令他感到孤獨,但孤獨並不是他讓人感到動容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他擁有愛,即使他感到孤獨,他也仍然愛着身邊的所有。只不過,他還有一種渴望,想要被愛的渴望,這對一般人來講無可厚非,但對他來說,這樣的渴望是不被允許的。他清楚地明白這一點,於是,他帶上了保護自己的頭套,封閉自己的內心,在自己的世界中孤獨地、自由地生活下去。只是Jon的出現給了他希望,讓他重新有了期待。這反而讓他陷入痛苦和掙扎之中,變得越來越不像原來的自己。影片最後
看完电影,最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觉得自己其实就是Jon,不满意自己的现状,碌碌无为,干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事,过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每个人其实都会有梦想吧,就像是心里面的一团火。但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团火与其说是一种让人活下去的希望所在,倒不如说是由欲望带来的痛苦与煎熬,因为大多数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没有那个勇气去改变现状,去追求梦想。我会害怕,不是害怕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那种稳定感和安全感,而是害怕如果自己一旦尝试去接近自己的梦想,却发现自己真的除了一腔热情,真的什么都没有,特别是天赋这种东西,无论你后天如何努力也改变不了自己只是个平庸之辈这个事实。而这个事实是最致命的。你没去行动的时候,你还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不过是被繁琐的日常生活给掩埋了,你还可以幻想自己有无限的可能性。但其实可能大多数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一如Don,他知道自己永远都成不了Frank,我不难想象他在认识到这个现实的时候是多么的痛苦和绝望。因为虽然我清楚地了解这个现实,但很多时候我还是会选择去无视它的存在
Frank的私心也太过明显,想出名,想让全世界看到他的才华,他利用Jon,毫不手软的花光了Jon的积蓄,甚至以无比可信的态度伪心夸赞Jon的才华。
Jon的才能其实在与乐队生活的这段时间其实已经被引导出来,只是他的作品和乐队的走向南辕北辙,如果自己的歌在被Frank和Clara完全改掉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一点并选择离开,开辟自己的道路,会不会是另外一番光景?
所谓的致郁,其实这里的每一个角色都在依附并寄望于他人,Frank依附在Jon宣传乐队的能力,Jon把野心依附在乐队上,Clara将自己的音乐乌托邦寄望在Frank身上,Don太清楚自己才华有限又无所寄望,选择了最彻底的离开。
惟愿随势、顺势完成自我,不依附、不寄望。
《弗兰克》只想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外星人 (韩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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