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一部电影,我是把片尾字幕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看完的,D小调钢琴曲让我沉醉。我要确认那些美轮美奂的音乐是由谁演奏的,在哪里录制的;当然,我是要确认,那些我熟悉的街道和小巷,到底是不是布拉格。
答案是不言而喻。我去布拉格的那个冬天,也有一场厚到盖过膝盖的雪,也有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也有一片躲不掉的阴霾的云。走在弯弯窄窄保留得十分完好的18世纪的街道里,就像游走在那些陈年旧书所构筑的想象空间里,惶然而找不到终点。
维也纳是莫扎特事业的见证,布拉格则是莫扎特赢得赞誉的贵人。1787年10月,莫扎特把描述上层社会贵族奢靡生活的“唐璜”献给了迪尔剧院(今布拉格国家剧院)。这座剧院的外墙上,斑驳的砖土痕迹让你不得不追忆200多年前的那些掌声和鼓励。剧院的内饰或许是翻新过的,甚或比拍电影时更扩充了空间,但容貌依旧。窄小的舞台远没有维也纳国家歌剧院来得壮阔和气派,然而,这里是承载希望的舞台,承载尊严的舞台,饱经着岁月的洗礼的神圣的舞台。
电影的所有故事都发生在维也纳,然而所有背景都是在布拉格
莫扎特是个天才,但天才的生活无疑是悲剧的。人民是非常奇怪的团体,他们常常在身后无比敬仰天才,却在身前无比毁灭天才。
萨列里不是天才,但也不是蠢人,一个蠢人起码不可能长年位列皇帝的首席音乐教师,他只是一个勤奋的庸人,如同你我,如同一个身边常见的事业奋斗者,他们凭借自己或高或低,大抵平平的学识进入职场、商场或官场,拼命奋斗、拼命努力,他们颇有自知之名,但是也相信“勤能补拙”,时常还会用小聪明耍耍小手段,拉拉关系,拍拍马屁,即使后来获得了一官半职,还是恪守小心谨慎的出世准则,他们既不会太欺侮下属,也不会为了讨好权贵而彻底放弃自己的人格立场。契诃夫笔下的“小公务员心态”无疑是萨列里之流最形象的心态写照。生活对于他们的意义只是在貌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汪洋中小心翼翼地驾驭自己的小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世界上绝大多数的都是这样的人,他们(或者说即我们)构成了这个社会稳定的支柱。
如果没有立场来看待历史,来看待历史中的人物,油然而生的是一种荒诞感,但是却缺乏意义
本片的另一个译名是“上帝的宠儿”。影片中,奥地利御用音乐家萨列里反复说,莫扎特的音乐就是上帝的声音,所以这个男孩儿必定是上帝的宠儿。这让他陷入嫉妒和绝望,因为他知道凭借他自己的天赋和造诣,这辈子都不可望其项背。于是在他折磨死莫扎特之后,自己也进了疯人院。
我脑海又出现了那个经常冒出来的问题:人与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这个问题有些泛泛。不妨具体一些,譬如:这个人身上是快乐多一些还是焦虑多一些?所到之处是欢声笑语多一些还是牢骚多一些?是自我感觉良好还是自卑自怨多一些?等等等等。
来比较一下莫扎特和萨列里。萨列里是御用音乐家,不管在生活中还是在音乐中,他都懂得优雅与节制是美德。他小心翼翼的追求一种完满的境界,或许正是因为他自己从来没有完满的感觉。而莫扎特恰好相反,他不知道什么叫节制,他的生活和音乐五一不是他本性的外露。快乐的时候,从他的音乐中流出的就是阳光和快乐,毫无矫饰做作,甚至他的乐谱都不用修改,一切都自然而然。悲伤和自责的时候,从音乐中就会流露出阴暗和不安。就我那点音乐知识来说
“莫扎特传”食古不化的人不能接受的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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