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王兵熟悉的视角:低矮,中景刚刚把人物框入,正面但不直接和人物进行交流,而只是记录。摄影机仿佛隐形一般,人物在镜头前自动各行其是。
但王兵的纪录片风格绝非简单的机位即可概括,而取决于导演的观念。许多纪录片都寻求“理解”某一事件和人物,因此做的则是事无巨细地铺陈、展现、阐释,力求提供清晰的背景,并通过前期剧本撰写以及后期剪辑,通过剪裁素材,整理出强因果逻辑的线索。看完记录片后,观众似乎从理性或知性上更为理解了拍摄对象。
还是非常震撼的,2017年的时候去过云南,也去过比较边远的地区,我以为我已经见到了真正的贫穷,我自己就是大西北的大山里出来的,我们那里当年被联合国评为世界上最不适宜人类居住的地区,本来小时候以为我们那里已经够穷了,真的。知道17年去云南才被真正震惊到了,怎么说呢,就是,到处都是山,不好修路,当地人的传统思维里也不存在说迁移到别的地方去生活。村子里的劳动力都外出打工了,只剩下妇女儿童老人,还有少数男性居家吸毒。
那里风景真的特别没人,有一些外地人去那里开青旅,餐厅
抖音上偶然刷到这部片子的解说,让我想起曾经在布拖扶贫的日子,房屋真是一模一样。
作为从小在大凉山长大的孩子,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吃过苦的人,小时候住过高山上爷爷的石头房子,帮他放过羊,已然觉得是我一生引以为傲的能吃苦的标榜。
直到我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在布拖县民政局,我们去到最贫苦的孤儿家里调查,那一瞬间才让我觉得整个认知被颠覆。我才明白,小时候爷爷的石头房子,已然是深山农村里的“豪宅”了,我对贫穷的认知,竟然这么浅薄。。。
一模一样的泥巴房子
默片时代影像的光芒黯然失色,彩色宽银幕似乎打开了新的视野,在那个电影天才辈出的年代,巴赞用河流入海冲击层比喻电影,电影的侵蚀回旋,引发着电影内部的变化,以及戏剧小说绘画建筑的些许变化。彼时,电影的未来时态,如巴赞虽说,是内容和形式的倒置,形式受到着题材的严格制约。而此时,《三姊妹》,王兵的影像,悄然触碰到了另一扇窗子,影像已完全脱去形式的外衣,直裸裸地,只剩下坚定的影像序列。
当三姊妹们看向镜头那一刻,我不能准确的思考这一动作的意义。在黑暗的屋子里,三姊妹围绕在饭桌上
生我之地若斯、长我之地若斯、亡我之地若斯。挑柴捡粪、放猪牧羊,冷湿之衣裹我身,糠劣之食充我腹,污泥浊水曜我孤魂、霉潮肉虱伴我同眠。那夜我做了一个梦,我夹抱着你,从这个山头爬往另一个山头,我们眼望前方只顾走,沿坡的牛粪再无人捡拾,我只是觉着,身后跟着一个长长的镜头,我只是觉着,我们走不出那个勾勒我们生命的长镜头。起风了,我只是觉着、那风里冰冰凉凉。
“三姊妹”海拔的高度和生命的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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